從新家書房的窗戶向外望, 矗立著慕尼黑地標之一的奧林匹亞塔. 連日來陰冷多雨的天氣, 罩了一層濃霧在塔尖, 到了出門上班的時間都還褪不去. 也許是起得晚, 也許是今天天氣稍微好一點-- 可以感覺陽光拼命想從厚厚的雲層掙出-- 好久不見的奧林匹亞塔終於探頭. 被秋意染紅隨風搖晃的樹梢是近景, 過去一點是旁邊老社區Borstei 的紅屋瓦, 然後是建於七零年代但現在看都還很現代的運動場鋼構屋頂. BMW總部. 奧林匹亞塔; 新與舊. 古典與現代. 自然與人為; 這個晚起的早晨, 無私的給了我一片和諧.
或許這樣的連結牽強了一點, 但腦子裡忽然掠過 Pocahontas 裡, 落葉因風而起環繞著寶嘉康蒂公主的畫面, 心理也不自覺的哼起" Just around the revier band", 於是乎立刻拿了CD(驕傲的正版!)放入我的小白筆電(又是小白), 一邊撥放, 一邊回味我的青春 (身為Disney卡通電影迷, "早期"每年一部的迪士尼電影, 我一定去電影院看, 每片的電影原聲帶我都有, 還會預購VCD...).
寶嘉康蒂公主掙扎著, 該不該反抗族裡頭長老的意見, 嫁給那個"被電影美化"入侵她們的白人頭子....
她唱著...
What I love most about river is
You can't step in the same river twice.
The water is always changing, always flowing.
我驚!
Alison 前兩天才跟我分享了下面的文章, "生命沒有過渡" -- 讓自己喜歡自己每一個生命階段,每一個生命過程,因為那些過程的本身就是生命,不能重來的生命。
老天爺知道我健忘, 也怕我體會不夠, 讓Alison傳了Email給我, 還指派我喜歡的寶嘉康蒂唱給我聽...
[ 我在慕尼黑的生活不是過渡, 而是我的當下的全部. 這裡是我現在的家. 我週遭的朋友同事, 一樣是難得的緣分. ]
這個當下, 在我留下心情點滴的片刻, 在台灣的爸媽正在大潤發採買(想像老爸每攤都試吃每攤都想買, 老媽在旁阻止的畫面); 施大弟應該跟小湘正在某個圖書館唸書; 施小弟正在密西根苦讀, 清晨四點, 才正要就寢; 噗同學在廚房幫我煮全世界最好喝奶泡最香濃的卡布奇諾還一邊燙衣服.....
[ 生命不應該是過渡 ]
[ 和一位留德的老師談老師在德國的留學生活 ]
老師:「在德國,因為學制還有一些適應的問題,有些人一待就會待上十年才拿到博士學位。」
我說:「哇!那好久哦。」對於才二十歲的我而言,十年,不就是生命的一半嗎?
老師笑了笑:「你為什麼會覺得那很『久』呢?」
我說:「等拿到學位回國教書或工作,都已經三、四十歲了呢!」
老師:「就算他不去德國,有一天,他還是會變成『三、四十歲』,不是嗎?」
「是的。」我答道。
老師:「你想透了我這個問題的涵義了嗎?」
我不解的看著老師。
「生命沒有過渡、不能等待,在德國的那十年,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啊!」老師語重心長的說。
「啊!我 明白了!」
那一段談話,對我的影響很大,提供了我一個很重要的生活哲學與價值觀。
前一陣子工作很忙,學弟問我:「你要忙到什麼時候呢?」
「我應該要忙到什麼時候?或者說到什麼時候我才該不忙呢?」我反問。
「忙碌也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重點應在於,我喜不喜歡這樣的『忙碌』。
如果我喜歡,我的忙碌就應該持續下去,不是嗎?」我補充著。
對我而言,忙碌不是生命的「過渡階段」,而是我最珍貴的生命的一部分。
很多人常會抱怨:「工作太忙,等這陣子忙完後,我一定要如何如何...」
於是一個本屬於生命一部分的珍貴片段,就被定義成一種過渡與等待。
「等著吧!挨著吧!我得咬著牙渡過這個過渡時期!」當這樣的想法浮現,我們的生命就因此遺落了一部分。
「生命沒有過渡、不能等待。」這時,老師的話就會清晰的浮現在我的耳邊。
所以,我總是很努力的讓自己喜歡自己每一個生命階段,每一個生命過 程,因為那些過程的本身就是生命,不能重來的生命。